第3章

　　老四一出来眼睛都睁不开，勉强睁开眼看着我们。
　　我们仨就跟着一起去了病房。
　　然后在病床边，医生出来说：「她已经无大碍了，幸亏你们送得及时，急性阑尾炎很危险的。现在病人需要注意，早上会有护士来换药，吃点清淡的。」
　　老大在医生说话的同时，急忙站到医生面前，一脸严肃地点头。
　　医生看着老大接着说：「那你陪病人吧，早上吃点稀的，可以吃点水果。没啥大事，很快就能出院了。」
　　老大：「好，我会的。」
　　我和老三并排站在后面看着。
　　老四打的局部麻醉，并不是全麻，所以也很清醒。
　　等医护人员走后……
　　老四睡在床上，老大走过去很温柔地说：「要不要靠起来，我给枕头提起来，给你往上抱抱，靠着坐会？」
　　老四很小声地说：「不用，太麻烦了。」
　　我和老二对视了一眼，我俩心知肚明，很默契地没讲话。站在床位。
　　老大依旧很温柔地说：「是不想，还是怕麻烦？怕麻烦那大可不必奥。」
　　说着就把枕头往上提。
　　老四也没反抗，也没说啥。
　　等老四靠在床上后……他两眼神碰到一起……
　　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爱意满满，溢出来一样的感觉。
　　一瞬间反而尴尬起来了。就很突然的尴尬。
　　老大在对视的一秒后，就赶紧挪开眼神，四处张望。
　　老四也是，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　　刚在从手术室出来的路上，两个人还情深意切的，现在就……
　　我和老二在边上都快笑出声来了。
　　老大人也机灵得很。看这情况也没说啥，退出了病房，然后跑去护士站要了条毛巾。病床是加急进来的，所以盆啊，毛巾啊都没有准备。
　　老二看老大出去了，就坐在病床边。两女相互一眼望去，皆是苦笑。
　　老二淡淡地开口：「你这次是真受罪了，吓死我了都。没想到是阑尾炎，好在没事了，还疼吗？」
　　老四娇滴滴柔弱地说：「还好啦，没事了。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了，要不你们仨先回去睡觉吧，明天还有课呢。」
　　我忍不住小声开口说：「你这说的啥话啊，你都搁这住院了已经。身为同寝这么久的朋友，怎能丢下你一个人啊。」
　　我瞅了一眼门口，看老大还没回来。接着一脸坏笑加一丢丢小猥琐地说：「再说了，要是老大知道我回去了，还不得跟我干仗啊。你现在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，嘿嘿嘿。」
　　老四嗔了我一眼：「你瞎说什么呢，别乱说。」
　　得，当兄弟的，也作为一架合格的僚机只能帮到这了。
　　老二也白我一眼：「一天天没个正形的，老四都这样了，你还开玩笑。」
　　我这个老三也无奈啊，那就悻悻地闭嘴。
　　老大从外面回来一手还拎着个打了热水的开水瓶，一手毛巾加盆，去病房边上的小卫生间里倒了盆热水……
　　老大拿着热毛巾走过来：「来，洗把脸清爽一下。」
　　老四看着老大过来，伸手想拿毛巾：「啊，谢谢，我自己来。我一个手也可以。」
　　老四另一只手还打着点滴，可能是一些消炎药，避免伤口发炎之类的。
　　老大那怎么可能同意：「见外啊，你躺着。」
　　说着很霸总地强硬式地给老四洗了把脸。那叫一个仔细啊，知道的是在洗脸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擦古董宝贝呢。
　　我还心想，人家心里喜欢你吗，你就这样上手。不合适吧，这操之过急了，追美眉也不是这么个追法啊。
　　这边还在想着，思绪还未断。
　　隔壁床的病人家属突然来句：「啊呀，你这男朋友对你照顾得还挺仔细啊。真好啊，他们俩也是你朋友吧？。」说着指了指我和老二。
　　我们四个笑了笑。很默契地没说我们是室友。而是几乎异口同声地说：「我们在学校里是很好的朋友。」
　　我敲，牛啊。这老哥能处，这僚机打得比我都好。而且老四还没有反驳，相当于默认了这就是她男朋友。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老大面子，还是咋了。
　　随后大家就嘻嘻哈哈地聊了几句。这个病房的人大多是小毛病，不算特别严重。所以另两个病人包括他们的家属也都笑嘻嘻的。而且另两病床的病人都是个奶奶。陪同家属也都是自己的儿子、儿媳妇。其中一个奶奶多了个女儿陪同。
　　虽然咱们是大专，但……
　　对外说，肯定说自己是大学生啊。要面儿啊。
　　所以其他几个人看到我们，还夸我们。
　　有说：「真羡慕啊，年轻真好。你们这恢复得快得很。很快就能出院了。」
　　有说：「我们那年代读大学太难了。你们要好好努力，当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啊。」
　　有问：「大学生活怎么样的？累不累？」
　　我们也就随便应付了一下。假装自己每天课很多，学习很认真。
　　殊不知，一上课四个人就在商量中午吃啥。
　　一下课就去小超市买零食回寝室宅着。
　　对我和老大来说，晚上必须得回寝陪俩妹子啊。不说为了增加寝室阳气，放着俩女生害怕，那也是为了增加大家的友谊好不好。
　　什么？我俩男生喜欢打篮球？
　　咳咳，当踏入这个寝室第一天的时候，篮球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曾经的篮球是我的信仰，而如今我已经把这个信仰埋在了心里。
　　时间很快，大家聊天之间天就已经微微亮了。
　　奇怪的是大家居然不困。
　　难道……是回光返照？竟然不困哇。反而精神得很。
　　老大一早 6 点半左右就跑出去给我们买早餐了。
　　他还挺有钱，一个早餐吃得可丰盛了。
　　还给旁边两病人家属分了点。
　　买了肉粽子、咸鸭蛋、肉包菜包，因为医生说老四不能吃太油的。老大连春卷、煎饺都没买。
　　光稀饭、粥就买了整整两袋。各种粥，白米粥、玉米粥、八宝粥、沙汤、胡辣汤、豆浆。
　　榨菜也很多。我们只吃了一半。其他的都送给隔壁的了。
　　然后到了 7 点多，一大早就给辅导员打电话，说了情况，并请假。
　　本来辅导员和院里的领导，在昨晚说来的。因为老二说，不用来那么多人。我们会照顾好老四的，反正搞了半天，辅导员他们是真没来。
　　时间很快，转眼两天就过去了。老四已经可以下来走动了。本来伤口就不大，只是第一天老四起来上厕所，走路会震得伤口疼。
　　医生通知我们可以办出院手续，回去静养了。伤口已经无大碍，五天后过来换药就行。
　　然后老大一个人去办手续。我和老二陪着老四。
　　很快，一切办妥后，我们一起回了学校，老二一路拉着老四，就这样回到寝室了。